半夜

乔楚生睡的正香，被白老爷子的电话吵醒，白老爷子跟他说宋子峰死了，让他一定要查到真凶。

宋子峰是白老爷子的得意门生，辈分要比他大很多。如今在淞沪警察厅闸北分厅当厅长。

可宋子峰这件事是华界那边的事，他是租界巡捕房的人。他贸然插手此事有些不妥。但白老爷子坚持。

乔楚生看了一眼手表，现在是凌晨四点多点。心里琢磨恐怕现场会有问题。于是就穿了衣服朝着闸北分厅而去。

到了闸北不到五点，警察厅里灯火通明，不少警察都聚在楼下窃窃私语。乔楚生下车后，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。

他径直进入了办公楼到了宋子峰的办公室外，发现这里已经被封锁了现场。有几个警察看到他过来，也都露出了警戒的神情。乔楚生亮出了他的证件道：“各位大哥，麻烦给个方便。我得进去看一眼。”

一个警察接过来他的证件看了一眼冷笑道：“你们中央巡捕房管的真宽啊，对不起，这是案发现场。你不能进去。”

乔楚生也知道这里不能硬闯，正想着怎么才能进去的时候。身后传来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传来“让开，放他进去。”

乔楚生回头一看，果然是顾清。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，刚才还对他一脸不屑的警察却毕恭毕敬的跑了上来，对着顾清笑得一脸谄媚。

刚才的警察狗腿的帮顾清推开门：“实在抱歉，我不知道这是您的朋友！督察长您请进！”

顾清点点头，领着乔楚生推开了宋子峰的办公室大门。

乔楚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顾清：“清清，你什么时候当上了督察长了？”

顾清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他，有些无奈的回答道：“之前上海这边就一直想让我过来了，只是之前有事，这次回来就顺便调过来了。”

乔楚生没再多问什么，自从三年前顾清回国后就去了苏州，具体做什么没有人知道，他也问过白老爷子，可白老爷子并不告诉他。最终自己也只能放弃脑中的疑问。

乔楚生摇摇头，没再多想，毕竟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
他走进现场只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。虽然他这段时间接连办了两个诡异的案子，但是这个案子带给他的冲击力，远好比上两个案子更加让人觉得胆颤。

面前的宋子峰就坐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。脑袋已经被砍掉，脖子只有些许的皮肉连着。乔楚生看了一眼，他临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枪，抬头能够看到头顶的天花板有一片崩塌的裂痕，桌子上落了许多白灰。仔细看能够看到有一个弹孔。显然是死前他曾经开过一枪。

乔楚生看完后不由皱起眉头。宋子峰是他的老前辈。他的功夫很高，而且手上还有枪。乔楚生有些想不通，这样一个人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杀了，还在警察局里面。

片刻的功夫，顾清带着三四个警察进来。

顾清：“案发的时候他们在现场，楚生哥，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他们。”

乔楚生回头问道：“你们先说说案发时候的情况吧。”

一个老警察回答道：“案发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十二分。厅里的人都已经下班了。当时我们哥几个正在厅里值班。突然听到枪响，我们就觉得出事了。马上就往楼上跑。可到了二楼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传来的枪响，就让后勤的人拿钥匙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打开门看。看了一圈后发现只有宋厅长的房间没进去。我们当时也不敢进去，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厅长在不在。本来都打算走了，这个时候带班的沈科长就上来问刚才的枪声怎么回事？我们说了一下情况，然后他就说厅长没走呢，他就去敲门。可是只没人开。沈科长觉得出事了，让后勤开门，结果打不开。于是他就让人砸门，门一砸开，就是眼前的这幅场景。”

顾清听后皱眉问道：“那你们看到凶手没有？”

几个人都纷纷摇头。

乔楚生问道：“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凶手？不是你们冲进来的？”

几个警察听后七嘴八舌道：“我们是第一批进来的，可房间真的没凶手啊。要是有，我们哥几个怎么也不会让他跑了。再说您看看这房间。这是警察厅，窗户外都有钢筋做的防盗窗。我们案发后都看了，防盗栏都是完好的。如果有人，绝对不可能让他跑了。”

乔楚生仔细的在房间里看了一眼，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。尤其是这间房，是宋厅长的办公室，大门都是防盗的。于是他问道：“有没有可能是你们上来之前，凶手就跑了？”

高个子的警察摇头道：“刚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，可是等大家冷静下来后分析，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，你看看这锁就明白了。”

顾清走到了门口仔细看了一眼房门锁，确实如他们所说的，门锁打着内锁，这个内锁用钥匙是开不了的。只能是人从里面能打开，也只能从里面锁上。

此时，顾清又听到那几个警察窃窃私语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。便问道：“你们在那里嘀咕什么呢”

一个老警察皱眉道“督察长，宋厅长的这死状，倒是和多年前的一个案子很像。他们都说是哪个人来冤魂索命来了。您看，这桌子上还摆正这个案子的卷宗呢。”

顾清和乔楚生回头就看到一本染血的案卷，封皮上赫然写着刽子手连环杀人案。他们对视了一眼，隐隐的想起来小时候似乎听说过，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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